箱里。
梁然抿了抿唇,低头打字回复消息。
[不客气,你们需要钱吗?]
那边的女生在语音里回复她不用,协会有定向基金。
梁然还是转过去一万块钱,就当做她的捐款,反正她经常做这些事情,也不缺钱。
摁灭手机屏幕,梁然抬起头才发现沈宗野似乎在笑。
他的唇有一种极浅的弧度,挺立的侧脸没有刚才不再说话时那么冷冽,就好像他也洞察这件事,像她这样为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咪高兴。
梁然说:“我今天帮助了一只流浪猫。”
“好人。”沈宗野说。
“它特别可怜,看起来腿受了很多伤,但眼睛很漂亮。”
沈宗野没再接她的话,只专注看着路况,那半截残疾的拇指无声而紧力地抵着方向盘。
梁然不再延续话题。
她当然知道短短一面无法撬开一个犯罪分子的世界大门。
如果沈宗野是个劫财劫色的坏人,那他会很乐意深夜载她,很乐意接她抛来的这些话题。
而他话少又谨慎,更让他坐实了那种罪大恶极的身份。
梁然说不出心底这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有害怕。
又更害怕梁悦。
她怕哪一天因为像沈宗野这样一群人的存在,让梁悦也会离开她。
这样的恐惧战胜了那种害怕的情绪。
她望着平稳倒退的城市,听着雨刷与大雨的抗争。潮湿而闷热的夏夜里,偏头疼一直在隐隐作祟,梁然忍耐着这种痛觉。
一直到沈宗野停下车,饱满而磁性的声线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