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说:“没关系我来收拾,你等等,我这有临期的棉签送你一包,我找一下。”
梁然说不用了。
青年接过店员递来的袋子,从中拿出一包棉签放进她袋子里。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大门,撑起黑伞穿进雨中。
修长的背影与阴郁天色融得那么契合。
这包棉签像是将梁然拉回理智的现实。
她忽略了对方的歉意,连同忽略刚才他递过棉签时骨节匀称的修长手指,他的手指很漂亮。那明明是她曾经每次画画时,都遗憾数遍遇不到的掌指形状。
她还活在梁幸均离开的痛苦里,忽略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理智。
走到门口,从架子上拿起伞时,梁然下意识留意。
这不是她的伞。
虽然都是极似的长柄黑伞,但不是她那把,她那把伞骨刻有梁幸均画室的logo。
雨幕里,青年已经迈下台阶,穿向空旷广场。
大雨溅落地面,这道修长卓立的背影有一种被雾霭包围的孤勇。
梁然撑开手上的黑伞,快步穿进雨中。
“等一下……”
青年回过头,疏冷视线穿过雨帘停留在她身上,确定梁然是在叫他,他有些意外和戒备。
梁然追到他身前:“你拿错伞了。”
她握到伞骨处:“你手上那把是我的,不好意思。”
青年垂眸,视线极淡地扫过激光logo。
梁幸均有着一种独行的审美,不喜欢将logo印到伞面等一切明显的地方,他更喜欢将这些灵巧的心思藏在不经意处,最大保留物体原本的美感与实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