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棠无所谓地笑了笑,用平和的声音说:“不管那件事是谁说出去的,总归说的不是假话。”
他低头静了一下,忽然喊道:“陈江时。”
陈江时“嗯”了一声。
“其实我一直都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把那种事说出去,我了解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只是……”钱棠皱起眉头,像是想了很多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十几年说短不短……
不。
是太长了。
长得他不知道要如何用三言两语来说清楚自己的感受,长得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可如今回想起来,恍若隔世。
“我只是……”
钱棠喃喃开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被风吹到很远的地方。
只是太难受了。
仿佛胸口被挖空一块,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
他真的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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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得没错,自从国庆假的第一天下了雨,后面连着几天都在下雨。
袁孟和王昊他们当不了街溜子,只能天天往网吧和台球室里跑。
他们约过陈江时几次,陈江时都拒绝了。
陈江时整天宅在家里,除了写作业就是看书和复习,可惜他的水平不够,光靠自学的话,进度缓慢。
期间,他爸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去看他妈和他奶奶。
“看了。”陈江时靠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笔,“放假第一天就去了。”
“烧纸了吗?”
“烧了。”
说起这个,陈江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