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钱棠已经自觉坐在了沙发上。
他扯掉吊牌,把毛巾递给钱棠。
钱棠皱眉,没有要接的意思:“没洗吗?”
陈江时:“……”
他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去,想到为了这些小事和对方掰扯没必要,反正就是走两步的事。
于是他到厕所里把毛巾搓洗一遍,拧干水后,回到客厅,再次递给钱棠:“洗好了。”
“谢谢你啊。”钱棠道谢的速度倒是快,接过毛巾,仰头对陈江时笑,“江时,你真好。”
刹那间,陈江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出于本能,他张口就说:“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你的朋友们不都这么叫你吗?江时。”钱棠疑惑且真诚地问,可那双凤眸里闪着狡黠的光,他藏也不藏,一看就是在故意恶心人。
陈江时还没傻到看不出钱棠的恶趣味,他板着脸,一声不吭地去了厨房。
很快,客厅那头传来钱棠的哈哈笑声,似乎觉得有趣极了。
有病。
陈江时心里骂道。
他算是发现了,钱棠和夏文华在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都在恶心人,只是恶心人的方式不一样。
夏文华是一坨狗屎,踩到了不仅弄脏鞋子,还沾得一身狗屎味,而钱棠就是一条黏糊糊的鼻涕虫,黏上了不仅甩不掉,还要被爬得满身都是恶心的水渍。
直白了说,也是一个来硬的、一个来软的。
偏偏陈江时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事到此处,他宁愿钱棠突然爆发,和他打上一架,也好过这样黏糊糊地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