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挤去,脑海中还想着主编说的跳槽的事情。
她从进入周刊到现在,主编一直对她照顾有加,青睐有加,甚至还被人怀疑过主编跟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现在,主编愿意提携她,带她去新公司发展,这恩情不薄。
只是……回榕华。
地铁上的人太多,多到让人窒息。这种喘息不上的感觉,让程灵想起高考后的那个暑假。
程灵高考完只休息了几天,然后就投入到了打工生活。打工并不完全是出于自愿,也有一部分是被徐成凤逼的。
徐成凤见天骂她。
“怎么别人家的小孩高考完都知道打工,体验体验生活,你呢?整天
只知道躺着,怎么就你娇气,一点苦都吃不了。”
又说。
“你已经成年了,人家外国的小孩过了十八岁,父母什么都不用管,饿死在外面都不帮忙的,为的就是锻炼孩子独立,外国的小孩可以,你也可以,你有手有脚,该学会自己挣钱了,你不挣钱,将来怎么养活我们?”
一句一句,针一样扎到她的心尖。
十八岁的瘦弱肩膀,得不到任何依靠。
程灵就在没日没夜的打工中度过了昏暗的十八岁,离开榕华那天,没有人送她,伤痕累累的手拖着行李袋,没有带走家里的一分钱。
她为了省钱,一个人坐了28小时59分钟的硬座,坐得浑身血液不通,断断续续睡了三个小时,并不深,精神快到崩溃边缘。
抵达北樟时,刚好看见天光。
也许是太疲惫,也许是光太刺眼,她看向窗外时,眼底突然就渗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