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哭过,古人都是很虚伪的,崇尚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在周疏宁这里,管你男儿女儿,只要是伤心了就该哭。
他倚进长孙清明怀里,说道:“难受你就哭出来,我又不会取笑你。我知道金梧卫三千甲兵全都命丧于奸人的陷害,抛尸于乱葬岗。他们是你此行诈死探查的因,虽然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你却仍然难以面对他们的死。我懂,我都懂。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苦撑着,我也并不想看到你有多坚强。”
长孙清明搂着周疏宁,任凭照夜白朝着目的地驰骋着,将头深深埋在了周疏宁的肩窝里,泪水洇湿了他的衣裳。
周疏宁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任由他抱着自己,等他情绪发泄完。
直到照夜白拐进燕山阴侧的山林,稀疏的树林映入他们眼帘时,长孙清明才开口道:“我幼时体弱,有虚咳之疾,尤其母后过世后更是羸弱不堪,一有风寒便连烧数日。都是赵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哪怕有一次我得了天花,也是她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我母后于赵氏有恩,她便自请入宫为妃,只为我母后身边能有自己人。”
这个故事,周疏宁在小说里看到过,只是从长孙清明的口中说出来更加直观。
长孙清明继续道:“其实一开始她与父皇并无夫妻之实,而她也一直借口称病不肯侍寝。直到她不顾性命照料生了天花的我,父皇才不再由着她的借口反复多次的开始宠幸她。但赵皇后大义,每次侍寝结束都会悄悄喝下避子汤。若非在我十岁那年无意间撞上,仍不知她有此番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