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棠接了信,回来屋中回复。然而,她才执笔,尚未蘸墨,纸张上便有色泽晕开,紧接着手背也滴到温热的液体。
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散开来。
“殿下,你流鼻血了。”崔芳奉茶而来,见之大惊,“婢子去唤医官。”
“别,别!一会就好。”隋棠仰首捏住自己下颚两颊,“当是近来上火之故,不必惊动他们。”
崔芳闻言,拿来巾帕帮忙擦拭捂住。
“这法子果然管用,这会不流了。”
崔芳拿下帕子,瞧上头干净如初,没有半点血渍,遂松下一口气。然而转头看铜盆中,却吓了一跳,里头不知不觉已经搁了四五条擦血的方巾,小半盆清水都染红了。
“是不是吓倒你了?其实没有多少血,正常的。孤在漳河时,那边气候干燥,孤隔三差五便流鼻血。如今调理的好多了。”隋棠笑道,“去吩咐总膳,这两日给孤炖些梨羹润润。”
“婢子知道了。婢子先让人将这处收拾干净,殿下歇一会。”
隋棠含笑点头。
直待崔芳离开,剩得她一人,她便再笑不出来。
她从来没有流过鼻血,气候干燥引人上火,也不能流这般多血。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毒发了。
可是阿弟明明说,那个药丸可抑制毒性,让她暂时与常人无异!
难不成是阿弟说谎?
“朕没有骗阿姊,今日太医署医官皆在,大可让他们与阿姊说。”
“那为何我会这般,莫名其妙地流血?” 隋棠熬了三日,三月初一入宫见天子,“司空府也有医官,我若毒发有了征兆,他们请平安脉顷刻便会发现端倪。司空府里长公主中了毒,是他们自己下手便罢,否则若是蔺稷查起来,顺藤摸瓜早晚会发丹朱的事,便也能知晓阿弟隐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