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放出要亲征的消息,将所有人都骗过,一应准备俱做,接着便和彭壶闭门不出,严炔恐怕早就晓得贺垣这人的心机,有能力逃出生天,恐怕逃得也不止他一个,还有能力在宫中生事,没有暗桩也是不大可能的。
再加上程皎皎都知道的地道,宁王宫下暗道交错,再藏个把人又有什么问题?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严炔要亲征抓人,对贺垣莫过于天大的好消息,指不定前两日便在地道内偷着乐了。
今日这亲征,严炔压根就没打算亲自去。
只是暗中做好了部署,谁也没说,就连太后也被瞒了过去。
现在倒是被程皎皎早些勘破。
严炔轻笑了两声,其余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贺垣抓到了吗?”程皎皎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严炔摇头:“你去看看,这些人都是谁。”
程皎皎回头,果然是让她指认,通天台下跪着好几个,她不用上前便一一道:“有贺垣的大祭司,那个戴帽子的,还有那个黑衣裳的是贺垣的贴身侍卫,再来另一个是刀客,手下有江湖组织,都是他身边重要的人。”
程皎皎说完,那几人也抬头看她,当看见他们曾经的王后还活着时,众人眼里也纷纷闪现出了恶毒的神色。
程皎皎抿唇,心头咯噔一下。
严炔脸色沉了下去,上前一步,将程皎皎的身影挡住半个。卫梓瑶看见这一幕,脸色刷地就白了。
“陈昇、楚河。”
两个严炔的左膀右臂瞬间上前。
“严审殿内几人,务必把贺垣在三日内给朕抓回来,他的亲信都在此处,他还能躲到哪去?还有,宁王余孽彻底绞杀,一个也不准放过。”
严炔下令,两人立马应下!随即转身就朝那几人大步走去,为首那大巫师祭祀忽然抬头怪笑几句,“程氏女!宁王若死,你也不能苟活!我早就劝过宁王废你,可他偏不,你真乃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克夫之人!”
那巫师仰天大喊一句,当即,程皎皎脸色惨白,严炔大怒!
“住嘴!”楚河已经走到那巫师跟前,提刀就驾于他脖颈之上:“再敢胡言乱语,一刀剁了你!”
那巫师仰天大笑:“程氏女,我早下了灵媒术,这位新帝若杀了贺垣,不出三年,你定暴毙而亡,不知怀北帝,舍得还是不舍得?”
他诡异地看着严炔和程皎皎笑着,楚河看了眼严炔,当即扬手狠狠在那巫师脖子后敲了一下,那巫师应声倒地,另外两人也被陈昇压住。
但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矮小的男人忽然暴走,从嘴中吐出一根毒针朝着严炔的方向射去!陈昇大惊,立刻冲到前面挡住,毒针如体,堂堂战神应声倒地,偏偏毒针隐蔽,其余人都尚且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程皎皎一眼识破:“他用了暗器!”
场面乱了,陈昇底下的士兵奋起拔刀便砍了那人的头颅,鲜血喷溅一地。
“将军!将军!”
程皎皎也连忙跑了过去,陈昇现下已经不省人事,脸色发紫,明显是中毒之症。
严炔大怒:“立马给朕去查!”
所有侍卫和士兵将惠阳殿层层包围,在严炔的授意下先护送太后等人离开,自己却快步走到了程皎皎面前,程皎皎正在查看陈昇的伤势,她面色严肃:“陛下,程将军的毒有些棘手。”
严炔黑着脸点头:“你有把握吗?”
程皎皎抿唇:“三成。”
旁人都皱起了眉头,但严炔毫不犹豫道:“我信你,你来。”
中毒
陈昇中毒,在军中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抓捕宁王余孽的事情全交给了楚河一人,陈昇被送到了军营之中。
军医很快赶到,程皎皎已经在诊脉了。
“小公主……?”
那军医姓姚,自从晓得程皎皎的真实身份后便多了份尊敬,但程皎皎在行医这件事上从来没有半分架子,自己诊了之后便起了身:“您来看看。”
姚军医也没推脱,立马上前,与此同时,严炔也过来了。
严炔走得很急,显然心系自己的臣子,程皎皎也不墨迹,不等人问就开口道:“那毒针我已经取出来了,上面有毒箭木的汁液,外伤不是很要紧,就是毒药比较麻烦。”
严炔:“毒箭木?”
程皎皎立马解释:“就是俗称的见血封喉。”
姚军医此时也已经诊脉结束,点头:“的确如此。”
见血封喉,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十分歹毒,严炔沉声问:“可有解毒的法子?”
姚军医这会儿看向程皎皎:“这得看小公主了,这毒在中原地带少见,臣没有解药。”
程皎皎抿唇:“我有方子,但缺东西。”
“何物?”
程皎皎直接递给长贵两页纸:“我已经画好了,按照这个模样去找,它叫荔枝蒂。”
长贵立马接过,“小公主太贴心了,您就是说名字奴才也不认得,有画好,奴才这就去。”
严炔:“这个东西没找到之前陈晟可有危险?”
程皎皎实话实说:“我也只能暂时压制,我师父在的话可能还有别的法子……”
严炔点头:“尽力便好。”
程皎皎当然会尽力,她方才取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毒针稍不小心便也会扎破她,两人一起完蛋。
姚军医在处理外伤,程皎皎和严炔走到了帐外。
“余孽清缴地如何了?”程皎皎问。
严炔看了她一眼:“不足为惧,只是贺垣依然没找到,这人就和阴沟里的老鼠差不多,但他的心腹已死,迟早的事。”
程皎皎抿唇,嗯了一声。
严炔又忍不住瞧她,忽然问了一句:“今日听闻刺客的时候,你为何忽然紧闭殿门?”
程皎皎一愣:“啊……这就有人和你告状了?”
严炔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程皎皎笑了:“我开玩笑的。我只是当时便猜到刺客是贺垣的人,也猜到了陛下你真正的用意,那我去做什么呢?你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刺客,我如果去了,只会给你添乱,到时候就会和那个刀客一样,他们看见我就知道我没死,便会对我下手,给你添乱就罢了,我之前的努力便也白费了,所以,我只会等你捉拿住他们之后再露面,强弩之末,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程皎皎说完之后严炔没说话,只是眼神依然停留在她身上,程皎皎忽然俏皮地朝严炔眨了眨眼:“怎么,觉得我很自私吗?”
严炔摇头。
“你很聪明。”
程皎皎笑容一滞,似乎有些意外。
严炔:“不添乱,便是最好的。况且我从不认为在危险的时候自保是自私的行为,你若去了,朕也不一定护得住你。”
从今日看,宁州那的确是群疯子,将死之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严炔甚至还有点庆幸。
程皎皎别开了眼:“也就你这么想吧。”
严炔如何得知这事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说的。
严炔忽然勾唇:“你不必理她,从前怎么对她现在也如何便是。”
程皎皎睁大了眼:“你可真是她好表哥!”
严炔:“瑶瑶有时候的确任性,但心眼不坏。”
程皎皎古怪笑了两声:“这话我从前就听你说了无数遍,放心好了,我从前就没欺负过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