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受伤,反应过来后,他跳上墙头,很快消失。
那一男一女也受了些伤,颇为狼狈地奔逃出去。
秦秋婉看到余重川受伤,当下大怒,拎着剑追上前,缠住了那个女子。
女子擅长使毒,可这对秦秋婉无用,一刻钟后,女子倒地不起。
秦秋婉手臂上也受了伤,冲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恨恨咬牙。
早晚挑了他的老巢!
说到老巢,秦秋婉心里一动。
回到院子里,她找出药给余重川灌下,心疼道:“你完全可以避开的。”
余重川一笑就会扯着伤,为了让自己少受罪,他只得板起脸:“再纠缠下去,输的就是我们。”他握住了秦秋婉的手:“我舍不得。”
秦秋婉顺着他视线看去,发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道:“这不过是皮外伤。”
“皮外伤也疼,还会留疤。”余重川认真道:“我怕你疼。”
“我也怕你疼。”秦秋婉没好气。
余重川看她发怒,低声道:“下一次我尽量不受伤。”
仗剑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
秦秋婉不赞同的是他那种玉石俱焚的打法。
“若是我没猜错,方才那个带着面具的应该是天魔宫宫主。他脸上的伤,还是当年我爹戳的。”
余重川也听说过江父拼命救下李庄主的事。
如今得知李庄主竟然和天魔宫暗中来往,那江父……死得也忒冤枉了。
这事情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秦秋婉在得知李欢喜生母的身份后,就已经想到此处,江父之死,或许另有隐情。不过,李欢喜的身份只是那男子一面之词,秦秋婉是信了,可她没有证据。
所以,她也不好跑去找李庄主质问。
想要证据其实也简单,两日后,秦秋婉二人去了李家庄的偏门处。
第九个原配 三十四
借着还未黑下来的天色, 二人翻进了墙。
山庄很大,好在江秋阳来过这里几次,小时候还到处在庄里摸索过, 循着记忆,很快就摸到了李欢喜的院子外。
院子里的正房亮着烛火,二人打算潜进去时, 秦秋婉忽然道:“你在这接应我!”
余重川没有拒绝,找了个隐蔽处藏身。
院子里好几处亮着烛火,秦秋婉直奔正房。
正房中空无一人,床上躺着一个纤细身影,脚踏板上有个丫鬟昏昏欲睡。秦秋婉正打算进门,突然觉得不对。
他们是天黑时进的门,因为熟悉路, 这一路过来,花了小半个时辰。
现在是春日,要是放在夏日,这个时辰天还没黑。
庄户人家日落而息还说得过去,李家庄的人应该没这么早睡。
不过, 就算是怀疑有诈,秦秋婉也还是得进去摸一趟。
她从半开的窗户跳进去, 一台手将丫鬟劈晕。
丫鬟刚一晕倒, 床上昏睡着的女子忽然如猎豹一般翻身坐起,一掌劈向秦秋婉的胸口。
那女子容貌平平无奇,手上茧子一层又一层, 根本就不是李欢喜。
秦秋婉飞升后退,与此同时,手腕上的银针飞出。
那女子武功不错, 但对上秦秋婉还是差了一点,银针去势极快,她狼狈躲避,却还是挨了一针。
秦秋婉跳出窗外,往院子门口飞奔,眼看周边许多护卫合围,她大喊:“走。”
两人打不过,但逃命还是很容易的。
一刻钟后,二人已经站在了李家庄后山的密林中。
这是两人早就想好的退路,眼看后面没人追上来,余重川握了握她的手:“可有受伤?”
秦秋婉摇头:“没,你呢?”
“我也没有。”余重川皱起眉:“李庄主应该对我们早有防备,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去了哪。”
秦秋婉靠在树上,摸着下巴沉吟:“或许,人根本就不在庄里。”
余重川恍然:“你的意思是,人被天魔宫宫主接走了?”
“得打听一下他们如今的住处。”秦秋婉侧头看他:“我们还是住回之前的水榭吧。大不了,我让人把整个客栈买下来。暂时不接待客人,应该不会有误伤。”
余重川不赞同道:“万一他们找人放火?”
“那就让他放。”秦秋婉冷笑道:“只要他们敢,天魔宫又多一样罪名。”
就两人养伤的这几天,天魔宫的人可没闲着,一直都在城里肆意妄为。
听说还有好几个跑去药馆撒泼,非要买人家解百毒的药。
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药应该是给李欢喜准备的。
两人住回了客栈,还是之前的院子。不同的是,客栈中就住了他们夫妻和几个护卫……至于之前的客人,秦秋婉直接退了他们的房钱。
就算是当日来的,她也多给了三日房钱。
如此,皆大欢喜。
天魔宫的人挺多,两日后,秦秋婉派出去的人已经确定了他们的住处。
就在花楼那条街的其中一个茶楼里。
以前那间茶楼生意不错,但是最近,里面天魔宫的人众多,许多客人都已不再上门。
大白天去喝茶,肯定不会得到满意的结果,再有,天魔宫的人毒术非同一般,秦秋婉可不会吃他们端来的东西。
趁夜,夫妻二人从后院潜了进去。
一边翻墙,秦秋婉一边嘀咕:“我最近天天翻人墙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采花贼。”
身边传来余重川的低笑:“你要采,也只能采我这朵花。”
秦秋婉轻哼一声:“贫嘴。”
两人再没说话,因为他们已经靠近了后院。
最后面的一排房子大概是伙计所住,房屋低矮,当然了,这会儿前面正热闹,伙计正忙着干活,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两人路过时,秦秋婉隐约听到里面有动静传来,立刻就站住了身形。
这可是天魔攻的据点,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为了自己的小命,秦秋婉得小心再小心。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
“我听到那里面有动静,瞧瞧去。”
说话间,她人已经奔去了最边上的一间屋子。
屋子中一片昏暗,随着她靠近,将里面的动静听得更加清楚。
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用钝刀子割绳子。
她轻轻推窗,里面的动作立刻停下。
屋子一片黑暗,她看不到里面情形,但是,从方才的情形来看,好像里面的人更害怕她。
秦秋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墙头,如果见势不对,从这里跳出去应该很容易。她牙一咬,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吹燃。
火折子的光一亮,她立刻就看到了屋中情形,只见简陋的床上,此时正反手绑着一个俊俏男子。
说起来,还是个熟人。
与此同时,床上的人也看到了秦秋婉,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挣扎得更加厉害。
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开栋。
时隔几月,秦秋婉得到的消息,明明是他们母子搬去了离齐城千里之外罗城,不知怎地他又到了这里。
林开栋挣扎半天,见她只看着,并不动作。愈发动得厉害,因为手脚都被捆着,像是一条脱水的鱼,眼神里满是哀求。
若是他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引人过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