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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1 / 2)

尽管如此,她声音语气里依然十分平稳,道:“我师父还等着前辈。”

可她心里何尝不清楚,她再做任何补救都是徒劳。

她纵是神医弟子,也无能为力。

夜藏不仅双手筋脉尽断,血流如注,方才那最后强行提气爆发,也震碎了她的心脉。

等不了她详细施救,她很快就会油尽灯枯。

夜藏声音枯哑,对陆杳道:“你替我告诉他,让他无需再等。”

陆杳道:“我说哪能算数,前辈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要是认准了一件事,谁劝都不顶用。我若是这么跟师父说,师父肯定会问我是不是见过前辈。”

夜藏道:“你便说你见过我。”

她动了动手指,在陆杳眼前摊开。

手心上全是血,躺着一只发簪。

方才从高处坠落之时,她便紧紧攥在手中了。

夜藏道:“你把这个还给他,就说,我早已与别人结伴,逍遥世间。他说的那些,世上好的东西,我全都见过了,不需他带我去见。”

她手指颤抖,冷冷清清地再道:“告诉他,多年前我不去见他,是因为不必相见纠缠。

“我为正道,他为魔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一个魔头。

“下次如若江湖再见,我定杀他不误。”

她这么恨他的话,他该是会放下执念了。

他曾戏言,她是不是偷偷摸摸爱着他,可她仍是有些茫然,这么些年也想不明白,何为爱。

倒是这些年,偷偷摸摸念着他。

短短数月光阴,竟叫她念了半生。

后来,夜藏便再没言语了。

陆杳伸手去探她呼吸,不由深吸一口气。

这藏宝楼坏得厉害,失去了承重,上方的墙壁横梁开始脱落,纷纷往下面的地上砸。

这楼要塌了。

要是再不走,就得被活埋在这里。

陆杳回过神来,想将夜藏带出去可眼下他们却自顾不暇;苏槐知她所想,拉着她就往楼下飞掠,道:“明日我来处理。”

最终陆杳只能手里紧握着那支发簪,在楼塌前,跟着苏槐左躲右闪,一路往大门处去。

上方落下的木梁墙石源源不断,掀起的尘气弥漫在空气里,将上方照射下来仅有的月光都给淹没了去。

陆杳眼下动作没有苏槐快,被他一手搂了腰肢,踩着掉下来的横梁石块,往一楼跃。

陆杳感觉腰间的手臂又紧又有力,快要勒断她似的,她虽行动不如他,但也十分敏觉机警,在视线受障的情况下,靠耳力分辨哪个方向有东西落下,便提醒苏槐小心。

大多数情况下无需陆杳提醒,他也能够避开。只偶尔凶险的时候她才出声,苏槐避也避得十分惊险。

眼看两人下得一楼,正要从大门出,怎料头顶突然落下一块横梁。

前是紧闭的大门,后是堵死了的脱落墙体,也就眨眼一瞬间的工夫,开门逃出去已经来不及,那横梁直直当当地就砸下来。

进退不得,让它砸到就是不死也得吐血。

照狗男人的属性,莫非又要拿她当人肉盾牌?

陆杳如是想着,手里也不含糊,一头扎进苏槐怀里将他抱得死紧。

除非他躺地上,否则无法拿她去挡。他个头比她高,先砸到的会是他。

但万一狗男人要是畜生起来非要往地上一躺,拿她垫上面,那她被砸死之前也得先把他掐死。

这样的想法也就往脑中闪过一瞬,苏槐任由她抱着,微微弯下身,手臂紧紧扣住她的腰,身躯不由分说霎时斜倾过来就将她狠狠抵在门上。

我欠你的?

陆杳后背撞在门上那一刻,胸腔里仿佛也跟着荡了荡,她惊抬眼帘时,恰恰望见苏槐一抹下颚的弧度和脖颈上的喉结,他几乎是将她完完全全地嵌在怀中。

几乎同时,横梁落在他肩背上,将他身躯压弯了些许。

他的头向她靠了靠。

陆杳动了动眼帘,一脸愕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肩头有些温热,她缓缓侧头看去,见一缕血色顺着他的下巴一滴滴淌在自己肩上。

她缓缓扬起头,顺着他的下巴一点点看清他的模样。

他低着头,尘嚣下依稀见得他神色如常,就是嘴角溢出的血色异常妖冶夺目。

那双眼在晦暗的光线里,深不见底,她也看不分明。

那足有一人环抱粗的横梁一头实实压在他肩背上。

竟没能将他压垮。

后来,陆杳愣愣道:“看来高个有高个的好处,天塌了高个的先顶。”

苏槐一张口,便倏而溢出一口鲜血,全洒落在她的颈窝里。

那温热感烫得她微微一颤。

苏槐道:“还知道往我这躲,我欠你的?”

他边说着边试着直起身,陆杳稍稍回了回神,也伸手去推那横梁。

不一会儿,横梁就哐当落在他身后的地上。

陆杳转身去开门,道:“我死了你也得死,不如你先受着,回头我再救你,这样我俩都不用死。”

这藏宝楼闹的动静着实太大,以往中秋这楼里如何激烈可能没人管,可今日楼都要塌了,宫里边不可能还坐视不理。

陆杳和苏槐才一出门,就看见重重火光正往遗珍园汇集过来。

苏槐当即带着陆杳往另个方向撤。

跑出许远的距离,陆杳再回头望去时,见那座高耸巍峨的楼宇正一段一段溃塌下去。

掀起的那股尘埃渐渐将周遭的光景吞噬。

江湖儿女,随处生随处死,不求流芳百世、传颂千古,但求无愧天地、无愧己心。

可往往前边做起来简单,就最后一样做起来难。

她师父素来无愧己心,却一生不得所爱;而夜藏前辈将自己困住一生,对得起天地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亏愧于自身。

今日若是不来这一趟,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她师父找了这么多年的故人踪迹;可来了,却又见到那故人飞蛾扑火般决绝,而她无能为力。

陆杳回过头去,望向前方那宫墙外。

宫墙外星火点点,夜色里天广地阔,着实是自由。

她脚下是宫楼屋瓴,遗珍园的喧闹之声已远远被抛诸脑后。

陆杳不禁偏头看向侧前方带着她飞掠的苏槐,这狗男人刚刚被砸吐血了,这会儿却若无其事一般。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没事,至少在行动上,动作迟缓了不少。

陆杳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歇歇?”

苏槐道:“回家慢慢歇。”

还没出皇宫,就又遇上了禁卫军调动,两人又躲闪了一阵,最后苏槐才带她顺利翻出皇宫,一路往相府奔去。

一翻进相府高墙,苏槐就没能忍住,张口又溢了满口鲜血出来。

陆杳问道:“还能走吗?”

苏槐道:“不能走,你背我吗?”

陆杳道:“这种时候相爷就别开玩笑了,我怎能背得起你,你到底能不能走,我去叫剑铮剑霜来。”

苏槐道:“叫他们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陆杳道:“真稀奇,现在晓得要脸了?”

嘴上如是说着,行动上她还是挽过他的手臂扶着他点。

两人回到后院,剑铮剑霜闻讯第一时间到院里来,他们知道主子出去办事去了,但万万没想到主子竟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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