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姑娘。”
“你可以去隔壁沐浴。”解萄容说。
冷兰儿也喜欢洗身之后干爽的感觉,解萄容躺下没一会儿,冷兰儿就去了隔壁专门的沐浴间。
里面有干净的换的里衣,十分丝滑。
冷兰儿把衣裳放在一边下水, 感受被热气包围的感觉。
忽然之间,她非常的难受,不知不觉的眼泪汹涌起来。
她忽然又在想。
就算她装病, 可是她能装多久呢, 京城那么大那么繁华, 这里的大夫一定都很厉害, 肯定能识破她。
万一被识破,到时候解萄容一生气知道她骗人的, 那时候定会立马送她离开的。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冷兰儿越来越绝望。
手指扒拉这浴桶的边缘, 冷兰儿纠结又难过。
到时候真的被送回家去, 那个宋衣万一……
冷兰儿现在是对宋衣越来越防备了。
可她又知道解萄容信任这个人,解萄容亲口说过的。
所以她也不能和她说自己的想法。
冷兰儿害怕的抱住自己。
她在水中抚摸自己的胎记。
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她都这么丑了, 那个宋衣为什么还会……
万一到时候路上她被欺负怎么办,冷兰儿越想越绝望。
猛的一头扎进去水里, 从水里爬出来, 她大口的喘气, 雨停了之后, 听不到哗啦啦的生意了, 四周非常的安静了,这放大了冷兰儿心里的恐惧。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没错就是解萄容!
冷兰儿跳出水去, 穿了里衣抱着她的衣服, 就直接冲到内室。
解萄容似乎睡着了。
烛火还给她留着。
冷兰儿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
过去把解萄容抱住哭起来。
冷兰儿一个劲的哭,感觉解萄容在推她, 她抱的更紧了。
等冷兰儿哭过以后清醒一些才发现她做了什么, 她居然只穿着里衣, 湿着头发就跑出来,过来解萄容的床榻把解萄容抱住了。
现在解萄容的床榻都湿了, 被褥都是她头发的水。
解萄容坐在那里看着她,皱着眉。
似乎生气了。
不,又很奇怪。
眼睛好像不动了。
冷兰儿猛的发现胸口一阵凉飕飕的,猛的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解萄容在看什么。
她的里衣着急出来,结果没有拢住。
冷兰儿忙拢住,脸红的滴血。
“啊!”
她短促的叫了一声,臊的跑到自己的被子里面去,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好一会儿冷兰儿不敢出来面对解萄容,解萄容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解萄容似乎咳嗽了一声。
“冷姑娘。”
“咳咳。”
“我没什么也没看到。”
冷兰儿在被子里蜷缩着,像个粽子。
迟疑着,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发出来,“可是……你明明看到了。”
这是事实啊。
“咳咳。”解萄容又咳嗽了几声。
冷兰儿慢慢的把眼睛露出来。
小心的说,“解姑娘,你那里都被我弄的湿了,真对不住,你来俺这里睡吧。”
“无碍的,睡吧。”解萄容飞快的吹了烛火。
太快了,冷兰儿都没反应过来。
就看到一个残影,解萄容似乎躺下了,非常快背对着她了。
之前都是平躺的,很显然是在躲着自己呢。
今天的解萄容入睡非常快,不大的功夫冷兰儿就听到对面平稳的呼吸声,她想了很多,不过一想到解萄容在身边也安心不少,不知不觉的也睡过去了。
她是睡着了,并不知道她身边的解萄容于夜色之中,悄然的睁开眼睛。
她刚才的确看到了。
回忆起方才看到的画面,解萄容甩甩头重新闭上眼。
过一会儿忍不住睁开,又闭上反反复复的折腾。
最后是在睡不着,在夜半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
明月高挂。
主院。
齐氏正躺着才睡着,谁知道梦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像是有人在追她!
“谁?!”
齐氏猛的被吓醒来四下张望,原本黑漆漆的屋子外头骤然燃起来明烛,琴霜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原来不是梦。
齐氏预感不好了,下了床榻。
“夫人不好了。”
“夫人!”
琴霜太过着急了甚至摔了一跤,“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弟他?”
“大夫人那边说,舅爷吐血了,止不住,一直吐。”
“什么?!”
齐氏只有这一个弟弟,从来是疼爱的,这个弟弟再不争气她也是骨子里疼的。
“道长怎么说?”
齐氏抓住琴霜的胳膊着急的问。
琴霜直摇头。
“药石无医,只有……”
只有那个村姑,把那个村姑作为药引献祭了。
齐氏呆在原地。
“可是……”齐氏又重新摔回到了床榻上,双眼绝望。
“将军说过,不让我动那个村姑。”
琴霜为难的站在一边。
下一瞬齐氏却又鼓起来勇气站起来,“我去求将军。”
齐氏整个人身子都在发抖,她知道越臣年说过的事,从来不会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