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锁,也把我们锁在一起。”
“你这是为何?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安身之所。”解萄容皱眉。
是了,自从父亲亡故,祖父亡故,母亲也亡故之后,她在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一个她真正的亲人了。
将军府重新修缮成了镇边大将军府,成了叔父越臣年的宅第。
她还住在这里,像从前父母在世一样。
只不过一切早就不同了。
从小姐,成了堂小姐。
这个勉强称之为家的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安身之所,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她现在之所以可以讲条件,也不过是因为还有价值。
冷兰儿不知道解萄容在想什么,她目光坚定,“因为我嫁给了你,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解萄容扶额。
冷兰儿以为她怎么了,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的女声,“将军呢?”
似乎有些熟悉。
冷兰儿走到门边去从缝隙看,就看到一个穿着曳地绿色长裙的女子,非常的华丽。
冷兰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昨天晚上齐府的那个疯女人。
解萄容的婶婶。
又看到宋衣在说话,“回夫人,将军不在。”
那疯女人皱眉问,“将军出去了?”
宋衣点头,“是。”
“去了何处?”
“严府。”
身后啪啦一声。
门外的人也听到了,看过来冷兰儿回头一看,原来是解萄容把杯子碰到了地上。
解萄容侧着脸,冷兰儿就没看到解萄容脸上那一瞬间的悲哀和仇恨,无尽的痛苦。
外头还是宋衣的声音,“夫人若有要事,属下去通传将军。”
“不必,没什么事。”
外头很快没声音了。
“堂小姐,您怎么了?”外头宋衣靠近问。
门很快被打开,就看到地上的杯盏碎片。
冷兰儿正要过去收拾。
“别动。”解萄容冷声。
宋衣一招手,让身后的俩个人进来收拾。
冷兰儿站起来。
宋衣看收拾完就要离开,冷兰儿把他拦住,“宋衣,把我和解姑娘锁在一起吧。”
宋衣往解萄容的方向看过去。
解萄容没有出声。
宋衣,“堂小姐,将军还没有命令。”
不过眼下越臣年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也没必要把俩个人强行给分开。
解萄容,“你先出去吧。”
“是。”宋衣没多说离开。
冷兰儿拿一边干净的杯子给解萄容倒水,解萄容一句话没不说。
冷兰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在一边安静的坐着看着她。
冷兰儿也没想到她后来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作夜一个人又担心又害怕,几乎没怎么闭眼。
现在有解萄容在身边,她就安心好多。
冷兰儿就这么爬着桌子上熟睡过去,她并不知道的是,她睡着没多久。
外头传开宋衣的声音,“堂小姐,将军回来了,严老知道您回来了,特地来府上看您。”
宋衣的声音不大,没有被冷兰儿听到把冷兰儿吵醒。
解萄容看看熟睡的人,过去门边。
宋衣把门打开,解萄容离开之前看了眼里面,嘱咐宋衣,“别叫醒她。”
解萄容很快离开。
前堂,解萄容一进来就看到前面坐着的俩个男人,左边是越臣年,右边是内阁之主严琐擎。
“小女越梓容见过阁老,阁老万安。”解萄容上前,礼数周全。
后者严老从座位起来,一撸胡子,拱手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将军在世最疼容小姐您了,您年纪轻轻就随老将军四处征战,为国杀敌保家卫国,老朽亦是仰慕佩服不已,能娶到容小姐是老朽这辈子的福分。”
“该是小女不敢当了。”
“容小姐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大周女辈楷模。”
“严大人谬赞,严大人身为内阁之首,多年来劳心劳力, 堪称我大周的中流砥柱。”
“哪里哪里, 容小姐谬赞。”
“好了, 你们就不要互相谦让了。”越臣年出声打断俩个人的吹捧。
“来, 容姐儿你坐。”
解萄容在越臣年的身边坐下。
“许久不见,老朽看着容小姐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严老冲解萄容的方向眯眼打量, 虽然在笑, 可是笑却不达眼底。
解萄容事实上不施粉黛, 表情淡漠,和气色好没有一丝关系。
解萄容附和的假笑。
越臣年借口, “是啊,她这病好了气色自然就好起来了。”
“严老啊, 我越某得和你道声不是了, 之前我们俩家定好了亲事, 容姐儿重病的厉害, 清醒的时候交代我这个叔父, 说她时日无多,您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让我和您说她病死了, 为的就是不让您再记挂她,她好安心的离开, 后来一直在静养, 谁知苍天有灵, 现在彻底的好全了,得知严老您还没有娶妻, 所以就想着和您再续良缘,求我去同你说和……”
“之前的事还望您海涵。”
解萄容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严老站起来面容恳切,“大将军,我懂都懂,我不怪容小姐,不怪你。”
“老朽我也一直在等容小姐啊,不敢相信容小姐真的香消玉殒了……”严老说着眼睛都有些红,越臣年又劝说几句,气氛一派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