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场乾元宗新一届弟子选拔结束,总计新增六名弟子。
原弟子们就比试期间的事儿已是发言盈庭,还没到夜间,宗门各山玉简亮起一道光,上面浮现了新消息。
众人凑去一瞧,一时更是炸开了锅,所有嘈杂的讨论都指向一件事——掌门收了林修逸为亲传弟子,因闭关缘故暂由其师兄益沛代为指导修行事宜。
梦
“此人魂魄不在躯体。”
那位看邪病的医生沉吟许久,得出结论。
十分钟前,易洪宇带他来到病房,先是隔了被子纵览整体,又翻开林修逸的眼皮谛视一番,最后搭腕号起了脉象。
他带的助理背了个不小的包,瞧着像是装了不少法器。
易洪宇原以为会卖些风水器具或是符药之类。
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却只是一通拿腔作势后眉头越拧越紧。
自来到此处只说了这一句,就起身看向助理一副要走的架势。
易洪宇没有起身。
助理往外稍一偏头无奈地挑高了眉头示意这位老先生。
他看了眼病房门,外面站着几位穿黑西装的保镖。
通常这种欺世惑众的职业即便是没病也会给你说点病出来,不大可能会放着到手的生意不做。
除非是真的看出了点什么又不方便说。
易洪宇一早接人来时就示意几个保镖跟上,这会儿这老先生一见这阵势,叹了口气解释道。
“常见的那些丢魂少魄的人——热症是丢在太阳地里,低烧是落在墙树后了,多少与其余的有联系,一叫也就回了。他这三魂七魄全不在此,不冷不热无知无觉的,任我百般法器也是召唤不出不存在的。”
“我道行不够,救不了。”
易洪宇把放在被子外的手重新送入被中。
“凡人到这种地步理论上是头七都已过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剩个空壳了,倘若是不富裕的人家这时候都可以入土为安了。”
助理拉了拉这位老先生的手臂,他仍说道:“你们兄弟,各有各的邪门——我是都管不了。”
易洪宇看他是真没法子,也没多逼问,转头问道:“你记得我?”
胡须斑白的老头眯着眼睛点头称是:“我当然记得,你是前世煞气难消,这辈子生来天煞孤星的命,当年你娘生你时候差点丢掉性命,还是我让她离你远点,才保住了命。”
易洪宇自小就不信鬼神,小时候见着街边摆摊算命的也是转头就走,但凡他在这上面起了积极主动的心思那肯定也得是打给警察来抓人的——
只是没想到。
二十年孑然一身,原以为生来没有爹、娘还不爱。
这两年世界却抽象地起了反转——
二十多岁,才得知原来亲爹根本不知道自己存在。
而亲娘山南海北地旅游闲逛,是因为这老头说自己会防克了她。
还是报警晚了——
易洪宇觉着好笑,但没有笑起来,他看着面前的林修逸,好不容易有了亲人,而他没多久就陷入了这种半死境地。
他仍是不信,却难以避免地想起母亲偶尔和他在一起不是发烧就是咳嗽,他问道:“我当年的病,是怎么治好的?”
“你的病好和我没什么关系——”这老先生并未居功,只是说着:“说来惭愧,我只是给了你母亲一道镇魂符,让她融水后给你喝,我炼制的法宝对你没效,镇压你这煞气的另有其人。”
“那人是谁?”易洪宇问。
老人摇首顿足道:“可能是人,也可能非人,我不清楚。不过,算算时日,你再接触些也快了。”
“接触什么快了?”
他只说:“我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的,该休息了。”
易洪宇这次朝门外抬了抬手,保镖并未拦下他,临走时那老先生说道:“倘若你有心救醒他,不妨想想他最近有没接触什么,这种移魂的——非得是日日接触才能起效。”
易洪宇云里雾里,他原先觉着此人像是骗子,可来了这趟却是分文未收。
他看着林修逸,即使保养得再好长期卧床也是难免消瘦了几分。
早些年看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事迹报道与学术刊物,就连公司企业文化规章制度等都满是他的痕迹,易洪宇觉得自己起码比旁人要更为了解他。
可实际上林修逸并不好琢磨,他对一切的态度都像是可有可无。
那些别人千方百计得来的——
于他而言仿佛举手投足。
世间各种优秀美好的东西就该被他吸引一样,易洪宇打心底这么觉得。
回忆着二人相处的点滴,忽然灵光一闪。
——二人第一次一起回家,林修逸在车后座放的那个笔记本电脑。
是了,林修逸的游戏设备早些时候就被齐思贤申请调查了,他和林修逸很小就认识,想必早对这个游戏起了疑心。
调查结果前不久摆在了桌案上,易洪宇也翻阅过,不少人的结论都是追踪不了,这条线断了。
易洪宇决定自己去查找蛛丝马迹——
林修逸的电脑桌面整理的非常整齐,分门别类的放着公司的各项文件。
还有一个空白图标,易洪宇直觉就是这个。
双击进入游戏,游戏画面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