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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刚开口感觉到身后有声音,她犹如惊弓之鸟,抬脚便逃。

可太慌乱,加上腿上有伤,瞬间狼狈往前摔,直到一双手将她扶住。

扶住她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有些细细的伤疤。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嘶哑冷冽。

“你想离开将军府?”

叶晚棠咬牙没有吭声,只用力站稳。

“你这样离开,很快会被抓回来。”他放开叶晚棠,顿了顿:“要不要跟我走?”

叶晚棠抬头,声音干涩问:“你认识我?”

他想了片刻否认:“不算认识。”

又补充道:“但我可以带你走,只要你愿意,也会保护你。”

叶晚棠沉默了片刻,她时日不多了,眼前的男子明明看着狠戾冷漠,但是他方才扶她的手却是暖的,动作是小心的。

她不想就这么死在贤贞院,她想逃离将军府这座禁锢她的牢笼。

所以她用力点头:“我愿意,我跟你走。”

她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但那又如何?总好过无声无息腐烂在这院子里。

叶晚棠恨不能插上翅膀,飞离将军府,奈何她脚伤了。

“得罪了。”男子沉默片刻,将她拦腰抱起。

男子似乎很熟悉将军府,避开人流往侧门去,没想到避开了下人,却遇到了燕白洲。

燕白洲第二次大婚,前方在宴客,喝了几杯酒后,他却不受控制的来到贤贞院。

叶晚棠也没想到会遇到燕白洲,看到他后,她全身僵硬,还没反应过来,燕白洲已经快步上前。

走近了,燕白洲才发现怀里的人是她,一瞬间顿时僵住,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忍住,和男子行礼,口称千岁。

在叶晚棠禁足的日子里,朝堂上多了一位权倾朝野,喜怒无常的千岁爷裴渡。

这位千岁爷来历成谜,有一天忽然冒出来,入了皇帝和皇后的眼,任司礼监掌印,一跃成为宦官之首。

明面上掌握着人人皆惧的金吾卫,掌管皇帝亲卫队,护卫皇帝,巡查京城,暗里手里还有一支暗卫,那就是一支皇室枭犬,专门铲除有异心之人。

凡是被裴渡盯上的人,都没好下场,他手段狠辣,说杀就杀说抄家就抄家。

裴渡权势滔天,一跃成为朝臣眼中的阉党奸臣,偏偏皇帝和皇后对他信任有加,百般维护。

别说燕白洲,便是昱王都在没在他手里讨到好,短短时日,已成为最不能招惹的阎王爷。

燕白洲和他不是一路人,并没给他下了请柬,没想到他会不请自来,甚至还抱着叶晚棠。

燕白洲不知道两个毫无关联的人为什么会扯上关系,谁不知道裴渡无牵无挂,没有任何软肋。

“不知千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只是千岁怎么抱着我的妻子?”

妻子两字,他咬得极重。

裴渡反应冷淡:“你的妻子不是在等你洞房花烛夜?”

“那是平妻,她才是我的正妻。”燕白洲上前:“叶晚棠,下来。”

他眼神里都是杀气,伸手要去接叶晚棠。

裴渡却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今日,我要带走她。”

燕白洲,我们和离吧

燕白洲再也忍不住:“千岁爷别欺人太甚,从没有如此谋夺他人正妻的!”

他看向叶晚棠的眼神嫌恶到极点,一个太监她竟然都能勾引。

叶晚棠想离开,却不想连累裴渡,刚想说话,就听裴渡道。

“她想走,我便带她走。”

燕白洲面色阴沉,直接朝着叶晚棠抓来:“那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便是千岁也休想随意带走别人的妻子。”

裴渡面色一沉,腰间软剑出鞘,直接砍向胆敢伸手的燕白洲。

燕白洲闷哼一声,手臂血流如水,伤口深可见骨。

再深一点,整只手臂都差点被砍下。

鲜血四溅,裴渡用披风挡住血,没让脏血溅到叶晚棠。

披风回落之时,滴着血的软剑,直指燕白洲喉间。

“燕白洲,你若再阻拦……我不介意血洗将军府。”

燕白洲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裴渡抱着叶晚棠离开。

因为他知道,裴渡说到就能做到。

他们这边闹的动静不小,很快,宾客便都知道,燕白洲新娶了一位平妻,原配妻子却被那位千岁爷抢走了。

精心准备的婚礼被破坏,加上夺妻之恨,燕白洲在朝堂上疯狂攻击裴渡以报仇。

外面吵翻了天,但没惊扰到叶晚棠。

皇帝赏赐裴渡的宅子之前是亲王府,守卫森严,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府内一片安宁。

裴渡将她带回来以后,真的保护了她,还请来了太医。

只是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甚至院使都来了,裴渡的脸却越来越阴沉。

因为叶晚棠被磋磨得油尽灯枯,再好的医术也救不回来了。

“不用再找太医了,就这样吧。”

比起裴渡,叶晚棠很坦然的接受了这结果,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不强求。

叶晚棠睡了,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裴渡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后没再请太医。

从那天开始,叶晚棠在两个沉默却温柔的妇人照顾下,过上了近些年最安稳的几天,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而裴渡并不进屋,只偶尔来她院子里静坐喝茶。

“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叶晚棠想了片刻:“我要他们身败名裂。”

裴渡只回了一个字:“可。”

当晚便告诉她:“我已经让人抄写将军府算计你的小报,你怎么写的,便怎么抄,一字未改,足足上千份,交给了城里的小乞丐,小乞丐会将它们全撒出去。”

这是她想的报复办法,她即便死了,将军府众人也会身败名裂。

叶晚棠松了一口气:“多谢。”

裴渡摇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还想继续做他的妻子?”

叶晚棠惊讶抬头:“当然不想,但……哪那么容易。”

“只要你想。”

裴渡丢下这句话便出去了,一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血气回来。

明明伤得很重,脸色发白,他心情却好像不错,故作镇定将和离书送到她手上。

“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任何人的妻。”

叶晚棠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愣愣接过,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随后她也笑起来:“那我以后,便是自由身了。”

不管是和离,还是报仇,裴渡都帮她办到了。

没了憾事,叶晚棠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回忆起儿时的日子,忽然馋了。

于是,果脯、糖人、炒板栗各种点心,甚至还有南方才有的柑橘等等东西,她想起来随口一说,裴渡便千方百计让人找来。

他受了伤,每日躺在她院子里养伤,她吃什么,他便跟着吃什么。

她玩什么,他也跟着玩什么,眼底都是兴致。

他好像从未碰过这些,难得有几分孩子气。

两人没有太多话语,却没有尴尬,唯有安宁。

她只觉得裴渡这太监比燕白洲这个做丈夫的,称职百倍。

只是心愿已了,没了牵挂,她身体也就撑不住了。

那晚的月亮很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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