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抵押给了银行,四十多万就给抵押出去了。
我头脑中飞快地闪过前世的记忆,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却做好了打算。
孟妈妈一天比一天虚弱,孟穹就一天比一天焦急,他有时候会来回来去地在房间里绕圈走,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有看到我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安静的表情,问我‘是不是饿了’。
我不知道孟穹小时候是不是挨过饿、清楚饥饿的感觉,所以害怕我也挨饿,反正现在孟穹见到我就会问我关于饭菜的事情。
轮到孟穹看护孟妈妈,他想把我也带过去,但是又觉得肝科病房,小孩儿去了不好,所以就把我送到了孟天家里,晚上再来接我。
我对这段经历有印象。因为孟天脾气暴躁,而且不会照顾小孩子,有一次他甚至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气管差点都被他弄断了。
那时候我整天算计着孟穹回来,所以孟穹来孟天家接我的时间我知道的非常清楚,我甚至能精准的确定到秒钟。
我也记得孟天为什么会掐我的脖子。
最开始孟天对我还比较客气,所谓的客气就是给我煮泡面,不和我说话。过了半天他就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家里的活,比如扫地、擦桌子就交给了我。
我摇摇头,说:
“孟穹不让我做,我就不做。”
孟天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是他没说什么,只说:“你一个小杂种,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家里同时住着两个年长的长辈,家务活自然落到了孟天的头上。
然后我就对他说:
“你这个大杂种,日子过得也挺好。”
‘杂种’这两个字是孟天的软肋,因为父亲再婚,他对自己的身世非常敏感,骂人的时候也喜欢用‘杂种’来攻击别人。
听我说完,他果然很生气,他站了起来,大声的反问:
“你他妈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计算着时间,一字一顿地说:
“我说的你没听清楚吗?你这个大、杂、……”
话没说完,孟天就发飙了,他冲上前来拽住我的衣领,我很惊讶,因为他没有掐我的脖子,所以最后已经咽下去的那个‘种’字,我又说了出来。
孟天猛地把我摔到了墙上,那种剧烈的冲击让我想起前世的车祸。我几乎喘不上气,只是这样的疼痛,让我明明白白的知道。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