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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1 / 2)

“住口!”

姬月恒抬起头,长指拂过她唇瓣,另一只手仍紧握住雪人不放。

“七七也想尝么?”

程令雪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尝……”

说完便后悔了,但已姬月恒已抬头吻住她,温润的唇轻含住她的唇瓣。

将他唇齿间沾染的淡淡香气渡入她口中,舌尖在她口中细致无遗地舔舐,划过上颚,程令雪一颤。

“呜,混蛋,我不尝……”

姬月恒缠住她的舌根搅弄,直到她嘴角溢出涎液才松开。

一缕银丝划过空气中。

他松开了她,双手捧起那一对雪做的人偶,成了瘾似地将脸深埋入。

“七七……”

“是我的,七七。”

又是一夜荒唐,冰消雪融,帐中暖意融融,缱绻的气息萦绕。

翌日清晨,又闹了一番动静。

程令雪浑身无力,沐浴出来后,茯苓替她梳妆,自回到山庄后,姬月恒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他们一道用餐、沐浴,不需旁人近身伺候,茯苓已很久不曾入内院,眼下被她召来十分欣喜。

偶然瞥见她衣襟下斑驳的齿痕,不禁低呼:“姑娘与公子真是恩爱。”

程令雪想起昨夜姬月恒反常的肆意,还有被捏成各种模样的雪人,她红了耳尖,眸子一瞥,透过镜中瞧见茯苓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所有所思地垂下眸:“被拿捏着罢了,算什么恩爱。”

随后几日,程令雪安分待着。

师父的人是一位的洒扫老仆,每日会借洒扫与她传递消息。

但根据她以往经验,那老仆当只是最不重要的一枚棋子,师父其余人手,应安排在更隐蔽也更重要的位置。

好在师父只让她帮忙确定山庄内里布防,及姬月恒母子的动作,连同他那野心勃勃的长兄何时到来。

她照做了,未有任何隐瞒。

布防图和人手可以借她一身轻功和经验去查探,但只有姬月恒清楚的消息,只能在亲昵间旁侧敲击——试药会致使体燥,姬月恒比从前更沉溺于那种事,罗帐中夜夜传出糜软呜咽。

到除夕,消息已探得差不多。

往日鲜有外人到来的山庄,来了位客人——姬月恒长兄姬君凌。

据师父所说,姬月恒的长兄野心勃勃,且弃文从武,程令雪本以为他那位长兄应是个眉目凌厉、一身杀气的青年,不料自浓浓夜色中走出的竟是个面皮白皙,身形颀长健硕的青年。

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一身贵气紫袍,隐约透出几分读书人的斯文。

凤眸似曾相识,泛着冷厉的寒芒,淡淡扫过来时不怒自威。

和姬月恒倒如出一辙的淡漠。

勋贵人家过年也不像小门小户那般其乐融融地围坐一桌,云山阁的正厅里摆上了三张席案,安和郡主坐上首主位,姬月恒和长兄姬君凌左右对坐。

程令雪则被姬月恒拉着同席。

母子三人都不说话,姬君凌来后只简短地与姬月恒问候,一直与上方的安和郡主搭话,安和郡主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一个客套,一个恭敬之余透出些隐约的强势……很古怪。

程令雪推翻了传闻中姬家长公子偏宠幼弟,与继母关系不冷不热的消息有了新的认知,这根本就是与继母更亲近,对幼弟既爱屋及乌,又下意识抵触。

但听说,姬长公子的生母死于他三岁时,直到十岁都无母亲照料,十岁后,安和郡主嫁给姬忽,开始照料这个孩子,因而即便这位继母只比姬长公子大了六七岁,但相较于小九岁的弟弟,更亲近继母也不算多奇怪的事。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程令雪总觉得姬君凌看安和郡主的目光很怪,既有着敬重和孺慕,又透出侵略性。

这种目光她很熟悉。

姬月恒时常会这样看她。

想到那个荒谬的可能,程令雪对姬君凌弑父夺权背后的原因,及师父对姬君凌恨意的来由有了猜测。

世家大族,可真乱啊……

这里只她一个外人,又来了个陌生的人,程令雪很不自在。

拘谨放在席下的手被轻握住。

“别紧张,都是一家人。”

这三字一出,对面的姬君凌这才抬眸望了过来,目光在程令雪面上一顿,他看着她,剑眉间略有思忖。

“这位——”

他刚开了口,被姬月恒以不冷不热的慵懒语气打断:“初次见面便盯着姑娘家看,母亲从前便是这样教诲长兄的么?长兄太过冷厉,吓着我家阿雪了。”

姬君凌漠然错开眼。

“抱歉,是我唐突,只是觉得这位姑娘颇为眼熟,冒犯了。”

话是对程令雪说的,他对这个异母兄弟的态度既忍让,又没什么耐心,说罢看向上首垂目拨弄玉箸的女子。

安和郡主头也不抬,百无聊赖地夹起一块糕点:“我这没什么讲究,快些吃完散了,让你们母亲静一静。”

一句“母亲”,让姬月恒眸中浮起玩味的浅笑,姬君凌则微微蹙了眉。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啪嗒——

酒杯磕上食案。

姬君凌兀自又倒了一杯,拒绝身后侍婢的服侍,开始自斟自酌。

“他吓到你了?”

长兄有心事,姬月恒眼底笑意越发愉悦,旁若无人地摸了摸程令雪的脸颊,柔声安抚她:“有我和母亲罩着你,别怕。长兄为人和善,他只是生来不爱笑,否则也不会年近而立还未娶妻。”

程令雪恨不得堵住自己耳朵。

你想找死可别带上我!

别以为他这看似敬重兄长,实则阴阳怪气的语气她听不出!

但,不得不说,这热闹挺好看。

程令雪悄然觑向姬君凌。

青年只抬眸淡淡扫了一眼姬月恒,眼中流露出隐忍和纵容。

而上方的安和郡主一粒一粒地夹起长生果放入口中,完全不理会下方兄弟两,只是在她望去时点了点手指。

程令雪忙收回看热闹的心思。

厅内陷入尴尬的沉默,她端过酒杯,给自己倒了杯屠苏酒。

今日她穿的衣裙袖摆很宽大,倒酒时正好遮住了酒壶,席间其余人视线均被遮挡住,但在后方守着的茯苓却将她的动作看得真切,她悄然松了一口气。

程令雪倒完酒,自己抿了一小口。

姬月恒躲过她的酒杯:“少饮些,醉了我可没法把你扛回去。”

程令雪环视一圈尴尬的厅内。

她用只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怪你乱说话,现在好尴尬。正好岁除,要不你去给郡主和长兄倒杯屠苏酒?”

大昭礼节,给人倒酒是表达敬重、示好之意。否则当初在泠州城时,张偌也不会闲着没事非要姬月恒当众倒酒。除夕之时,又有饮屠苏酒的习俗,姬月恒辈分最小,倒酒也在情理中。

姬月恒闻言,只是轻笑。

“阿雪有心了,可你有所不知,母亲和长兄戒心重,从不饮别人倒的酒。”

程令雪其实知道。

否则今日她也不会跟过来。

她生分地垂下眸,又变成拘谨的小刺猬:“抱歉,我僭越了。”

“难过了啊……”姬月恒怜惜地轻抚她手背,凑近了耳语,“你方才既下意识唤我的长兄做长兄,便是一家人。不如这样,你唤我一声阿九哥哥——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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