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饶是已经见识过藕粉和蚝油售卖时的火爆场面的乡民们,也着实被他们这般疯狂又惊人的往外掏大把大把的银钱举动而震惊住了。
没多久,大家今日带来集市的糖便全都售卖完毕。揣着许多银钱的乡民兴奋又紧张的集合到一起,方才敢出城归家。
几日后,安南县内有棉白如雪的白砂糖和晶莹剔透如玉石一般的棉冰糖可售卖的消息,便如龙卷风一般的速度传播开了。
在亲眼瞧见实物后,越来越多有实力的大商队朝着安南县快速赶来。
接下来,安南县城内一日塞过一日的热闹。因着往来的商贾客流实在是太多,衙门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忙碌。
衙门的这份忙碌,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点相隔太近的后院。
不过柳氏和三娘四娘都未觉得被打扰,反而为这份忙碌而感到十分的高兴。作为韩彻亲眷,她们便一直都懂得,安南县百姓越是富足,才能增长韩彻的政绩。
别的且不说,单每日成交下来的蔗糖银钱所需缴纳的三十取一的税收,便能使得今年衙门府库大大充实。
所制作出来的那几种糖,家中人这几日也都品尝过了,甚为喜欢。
尤其是四娘,年纪最小,又最为喜欢甜食。如今家中倒也不缺自家食用的那点糖,但为着身体和牙齿着想,韩彻还是控制了四娘的吃糖。
不过今日的四娘很是高兴,因为韩彻一早起来便去了厨房,言道要指导厨房用糖来制作一些好些的糕点。
四娘一心惦记这个,跟随夫子学习时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结果不出意外被夫子察觉,罚她抄录诗文。
“你如今都这般大了,怎还能为一点吃食就馋成那样!”待到散学后,三娘气得直教训。
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岁的四娘,此刻便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受训。
“你若再这般不懂克制,我便要告知阿兄,让他往后都莫要再给你做什么好的吃食了!”三娘放出杀手锏。
“阿姐,我知错了,下次定不会了。”四娘一听,忙撒娇求饶。
然别看这会三娘训四娘特别凶,待到厨娘按照韩彻的教授,将做好的糕点端出来来时,她却一句告状的话也没说。
反倒是柳氏听闻了些,问道:“四娘,今日上学可是因未用心听课,被夫子罚了?”
“阿娘,此事我已训诫过她了。”三娘忙说道:“下次我也会盯着她的。”
“我下次一定认真听课。”四娘也这般保证道。
“好吧。”柳氏便不再多说什么。
接着,一家人很快便沉浸到各种甜味糕点的食用当中去了。
韩彻今日让厨娘一共制作了三种吃食,一种是黑糖米香糖,跟后世的米花糖差不多的做法,吃起来酥脆香甜。
一种是麻粩米粩,也叫麻枣糖,吃起来外层的糖皮香甜,中间部分酥脆却入口即化,层次感分明。
至于第三种,相对比前面两种休闲食用的零食来说,它则是一款能做平时主食食用的米发糕。
用糖量比前两者少了许多,但吃起来口感松软,甜而不腻。
柳氏夸赞道:“我觉着这米发糕最为味美。”
“我觉着三种都非常味美,我都很喜欢!”吃得正欢的四娘闻言,忙抬起脑袋,发表自己的意见。
三娘这次并未说教四娘,反而也认同的附议道:“确实都非常味美。”
实在是因为时下糖还过于珍贵,因此糖类的甜食并不多见。平日里,一碗甜粥对于一些上层阶级的人而言,都能被夸一句味美。
也正是因为这份珍贵,当府城裕州刺史府,唐刺史在收到了韩彻命人送至而来的三种糖的成品,以及书写好的呈送给朝廷的制糖方子时,震惊到忙唤来心腹商议。
心腹瞧完,边赞叹也边叹息道:“这位韩状元郎确实有大才!只是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圣上年事已高,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这些时日来,圣上对太子的不满也在表现的越来越明显。
可对于圣上和朝廷来讲,这制糖方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那么对于给出这方子的韩彻,必然要论功嘉赏。
韩彻又作为太子门下旧人,此时献上这么一张能利国利民的制糖方子,若顺利回归朝廷的话,必然会给太子一党增加些筹码。
届时,唐刺史作为韩彻现在的直系上属,又是帮他把这方子呈上去的人,免不得就会被牵连其中。
偏安南县售卖糖的名声如今又被那些商户传播了出去,使得唐刺史又不能不将这份方子呈上去。
“你再看看这个!”唐刺史笑着拿出另外一封韩彻要一并呈上去的文书,递给心腹。
说是文书,通篇表达的思想却是在忏悔。
韩彻在文书中写到,他来到安南后,亲眼瞧见了此地百姓生活的艰辛,方才真正懂得了圣上之意和为官之道。
往后他也必将痛改前非,更勤恳的在安南县内做出业绩,替百姓谋得更多的福利。
可别小瞧这份忏悔文书,若圣上只是些许不满太子,依然还坚定的要把太子任命为下一任继承者的话,接下来的圣旨便是将韩彻从安南调离。
若圣上已经起意真要废弃太子,有韩彻这封忏悔文书,圣上便能以“顺韩彻本人意愿”的名头,让他继续安稳的待在安南。
至于以后,在唐刺史看来,韩彻既有这般大才,离开安南不过时间早晚的事。倒还真不必在这时刻,非要搅和进朝堂那波风云里去。
第二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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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
文书和制糖方子呈去府州后,韩彻便将这事暂时抛开。
安南如今不过才刚进入发展期,韩彻并不想在这时候撒手离去的,但他也确实是想过要回京城。哪怕不为自己想,韩彻也得替柳氏,尤其是三娘四娘着想。
要知道再等上几年,三娘四娘的年纪再大些,便要开始面临成家的问题。
韩彻并没有一定要逼着她们嫁人结婚,也并不是瞧不上安南。实在是对于这种关系到俩人一辈子的大事,他想让三娘四娘能多点选择自由,而不是一辈子只能留在安南。
好在这事暂时不用着急,便是三娘,今年也才刚满十二岁。
这一次的制糖,安南县的农户们真称得上一句暴富。衙门每日征收回来的税收也极为的可观,府库得到很大的充实,韩彻也终于能着手办其他事情。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在教化和兴建基础建设上。
学校修建花费不了多少银钱和时间,难的还是在找寻合适的夫子这事。不过眼下银钱到位,只做前期开蒙要求的话,还是比较好找的。
韩彻便一面命人去各乡村测量合适地方,修建乡村学校。一面又命人发出招聘告示,广招教书先生。
同时进行的,还有道路的修建。
自古修路皆是一个大工程,安南县面积还不小。因此,早在之前劫匪被抓那次,衙门后面所张贴出来的那张舆图所标红的道路,便是韩彻和钱县丞还有刘县尉一同商议过的,后续预计要修建的。
人类从远古时代便已经开始修建道路,在经历数千年修路的历史至今,时人已经掌握了好几种修路的办法。
如最早期的夯土筑路,便是利用随处可得的低成本,又能持续发展的土壤,将它们夯实压制再混合石灰稳定。
到汉代时期人类又学会用黄土烧制成地板砖,坚